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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埋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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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嗬——”的一聲。

夏準連眼看著就要吻到葉南亭, 結果腹部挨了一拳,疼得他瞬間就彎下了腰,差點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,哪裏還顧得上占葉南亭的便宜。

葉南亭垂著眼睛看他,道:“誰允許你動手動腳的?”

“你……”

葉南亭道:“再敢隨便湊過來,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。”

夏準疼得呲牙咧嘴的, 這叫手下留情?真是被葉南亭給氣炸了,葉南亭先說要去找他的青梅竹馬,這會兒又揍自己,簡直無法無天了。

不等夏準發難, 葉南亭倒是先他一步發了難,突然伸手一抽。

夏準立刻道:“葉南亭,你怎麽又玩這一出?!”

夏準一低頭就發現自己的腰帶被抽掉了。

葉南亭笑著道:“放心罷, 不是要扒你衣服。”

他說著伸手一提,仿佛夏準只有一只空木桶的重量,輕輕松松的就把夏準給拎起來了。

夏準臉色都變了,道:“葉南亭你又發瘋, 你快把孤放下來,若是被人瞧見了, 孤的顏面……”

葉南亭拎著他就進了內殿,道:“你不大喊大叫, 誰也不會發現的。”

“你要做什麽?”夏準死死盯著他。

葉南亭三兩下就用腰帶把他的手給綁住了, 然後又從床上摸了一根腰帶來, 繼續把夏準綁的牢固一些。

夏準眼看著一圈一圈的, 自己都要被困成粽子了,手腳都不能動,被綁的特別難受。

夏準道:“你綁著孤做什麽?”

葉南亭綁好了他,從旁邊隨便抓了一件衣服,塞在了他的嘴裏。

夏準大驚失色,激烈的掙紮,但是根本沒用,嘴巴一下就被堵住了,只能發出“唔唔唔”的聲音。其實夏準想說,那是褲子……

葉南亭並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,笑著說:“好了,我現在要去見那個什麽三王爺,為了你不給我搗亂,當然要綁著你了。”

“唔唔唔!”

夏準一聽,也顧不得嘴巴裏塞著褲子了,拿眼睛狠狠的瞪著葉南亭,那眼神實在是特別的犀利,仿佛真的在看什麽渣男負心漢一樣。

葉南亭覺得夏準這幅模樣非常有意思,又道:“你若是能自己解開這些腰帶,記得去三王爺那邊找我。”

“唔唔唔!”

夏準又賣力的哼哼了幾聲,眼神更為犀利,恨不得將葉南亭給淩遲。葉南亭的那口氣,簡直像是在挑釁自己。

葉南亭拍了拍手,道:“正事要緊,我先走了,一會兒見。”

“唔唔唔!”

夏準眼瞧著葉南亭真的轉身就走,還真的要去見三王爺,他臉上一會兒氣得發綠,一會兒又憋得通紅,那叫一個精彩紛呈。

葉南亭眼下可是王上和太後跟前的大紅人,他要去哪裏根本沒有人敢攔著。外面的宮人們瞧葉南亭獨自離開,只是垂頭行禮,並沒有人詢問他要去哪裏。

葉南亭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了宮人,道:“王上午睡了,你們就不要進去打攪了。”

“是,葉公子。”宮人們恭敬的說道。

葉南亭滿意的離開了夏準的寢宮,然後就往三王爺暫時落腳的地方去了。

使臣們本來是住在驛館的,不過昨日夏準壽宴,使臣們參加壽宴到很晚,宮中有夜禁,宮門早就關了不得隨意出入,使臣們就全都暫時留宿在宮中,本來是今日謝了恩,就應該回驛館的,卻沒成想發生了死人這樣的事情。

夏準這剛過了壽宴,就突然死了一個別國的使臣,說來也實在是太寸了,若說是巧合,葉南亭是真的不相信,肯定是有人故意找夏準的晦氣。

至於這個找晦氣的人是誰,葉南亭覺得,恐怕十有八九就是和王大人一道來賀壽的三王爺了,否則其他人怎麽可能這麽順利的就得手,悄無聲息的。

葉南亭獨自來到了三王爺暫住的地方,三王爺跟前的侍從認識葉南亭,見了他都不用葉南亭開口,便道:“葉公子請稍等,卑職前去稟報。”

葉南亭沒有多言,點了點。

那侍衛急匆匆的去稟報,很快就回來了,拎著葉南亭進了屋去。

三王爺就坐在屋裏,正自悠閑的喝茶,看到葉南亭進來笑了一聲,放下茶盞,發出“哆”的一聲,對侍衛道:“你先出去罷,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要進來。”

“是!”侍衛回答。

侍衛離開的時候,還把房門給關上了,屋裏一下子暗下來不少。

三王爺站了起來,往葉南亭這邊走了兩步,一副要敘舊的模樣,笑著道:“有些日子不見了,你在這大夏過的如何?聽說可是非常快活的,大夏的王上對你疼愛有加,簡直百依百順,是不是?”

葉南亭這次來,當然不是來找他敘舊的,而且來調查王大人遇刺線索的。

葉南亭想過,這三王爺不過爾爾,自己只需看他一眼,他立馬就會跪在地上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。

不過如此一來,似乎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
事情解決的簡單容易,葉南亭是沒有任何異議的,這樣也不浪費時間,想想就覺得挺好。

不過除了葉南亭之外,別人恐怕都不是這麽想的。

若是三王爺突然招認是自己殺死了王大人,然後意圖嫁禍給夏準,利用這個理由趁機對大夏發兵討伐,這種事情主謀輕易就說出了口,恐怕是誰也不會相信的。

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裏,恐怕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疑心病。眾人難免就會想了,三王爺恐怕是被威脅了,才會不得不把罪責全都攬在自己頭上。

而這個威脅三王爺的人,都不用猜,一準兒會想到夏準。說不定那些人還會同情三王爺,覺得夏準是陰險歹毒的小人。

葉南亭這麽一想,既然不能用最直白的方式,那就覆雜一點,迂回迂回再前進。這樣一來,在眾人眼裏可信度就能大大提高了。

葉南亭要迂回前進,怕夏準礙事,所以特意把他綁了才來見三王爺的。

三王爺一臉微笑的說著,不過越說卻越有些個咬牙切齒的意味,道:“瞧你這樂不思蜀的,恐怕早就把為什麽要來大夏的事情,給忘得精光了罷?需不需要本王提點提點你?”

葉南亭進了屋子之後,便沒有說一句話,而且眼睛總是垂著,也不曾正眼瞧三王爺一眼。

三王爺見了冷笑,道:“好啊,現在你是夏準的心頭寶了,已經敢不正眼瞧本王了嗎?”

葉南亭心裏也冷笑,心想著自己若是正眼瞧他,恐怕他下一刻就要跪在地上叫爸爸了。

葉南亭語氣很平靜的道:“我這次過來,是想問一下王爺,王大人是……”

“王大人?”三王爺一聽,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,道:“王大人,沒有用處的人,留著做什麽?還不如讓他死的更有意義,不是嗎?”

三王爺這話,顯然是變向承認了,自己就是殺死王大人的兇手,不過三王爺也只是在葉南亭面前承認,而且承認的有恃無恐。他知道葉南亭計算有夏準的寵愛,卻仍然只是沒有地位的男寵,所以就算去揭發他,別人也不會相信他的話。

三王爺又道:“葉南亭你看好了,王大人就是你的榜樣,若你也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,那麽也會像王大人一樣,下場慘不忍睹!”

葉南亭挑唇笑了,道:“哦?三王爺已經派人暗殺過我,現在才來警告,莫不是覺得有些遲了?”

三王爺忽然聽葉南亭這般說,臉色一下子就寒了下來,假裝糊塗道:“暗殺?本王怎麽舍得暗殺你?若是有人想要你的命,說不定就是夏準那個偽君子。”

三王爺說著走過來,在葉南亭身邊轉了一圈,道:“小葉啊,本王交給你的事情,你一件也沒辦好,這樣下去可不行啊。若是你心裏頭明白,就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才對。等你辦好了事情,本王就風風光光的迎接你回去,讓你如願以償的做本王的寵妾,如何?”

葉南亭拳頭發癢,眼下若不是有計劃在身,他恐怕已經要將這狗屁的三王爺打成豬頭了。

葉南亭“呵呵”的一陣冷笑,心想著這麽不知死的東西,讓你再得意片刻時間。

葉南亭道:“王爺還要我做什麽?王大人已經被王爺殺了,還嫁禍給了夏準,恐怕沒什麽事情需要我來做的罷?”

三王爺道:“大夏的邊關布防圖,你莫不是已經忘了?!若是沒有那東西,就算師出有名,可以出兵討伐大夏,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,說不定還會損失慘重。”

果然,葉南亭被派到夏準身邊來,大夏的布防圖是他的目的之一。

畢竟九嶺雖然狼子野心,但是地盤子太小,根本無法和大夏正面抗衡,也只能想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贏了。

葉南亭笑瞇瞇的擡起了頭來,三王爺正好就站在他面前,兩個人離得特別近。三王爺瞬間和葉南亭對上了目光,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麽的,三王爺感覺渾身一震,腦子裏就開始發木了。

葉南亭不急不慢的道:“敢問三王爺,王大人果真是你殺的嗎?”

三王爺目光沒有焦距,木呆呆的道:“是我殺的,我親手殺的。”

王大人就住在三王爺隔壁的房間,使臣房間門口都是有侍衛巡邏的,按理來說保護的滴水不漏。昨日除了緋葉殿出了刺客之外,其他地方都安安靜靜的,根本不曾聽說有什麽奇怪的人進出。

而王大人本人,昨日筵席之後也只是見了三王爺,然後便睡下了,也沒什麽異樣,可第二日王大人卻離奇的被人殺死。

三王爺為了殺王大人嫁禍夏準,也是處心積慮的,怕派刺客過來會打草驚蛇,幹脆竟然自己動手。

他昨日筵席之後去找王大人,其實就是去殺人嫁禍的。

巡邏的侍衛們見到三王爺,並不覺得有什麽疑慮,伺候王大人的丫鬟也沒想到三王爺不安好心。

葉南亭說:“你親手殺的?”

三王爺點頭,道:“我親手殺的。”

葉南亭問道:“兇器在何處?”

王大人並非被勒死的,而是中刀而死,肯定是要有兇器的。而這裏是大夏的王宮,三王爺利用身份之便利,雖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毫無戒備的王大人,卻無法順利的處理掉兇器,兇器恐怕並沒有被扔掉,還藏在三王爺身邊。

果不其然,就瞧三王爺動了,轉身走到了床榻旁邊,從床底下摸出來一把匕首。

是一把精致的匕首,上面鑲嵌著名貴的珠寶,一看就很有特點,並不是隨便一抓一大把的那種普通貨色。

葉南亭低頭瞧了瞧那把匕首,血槽裏還有一些血跡殘留,應該就是王大人的血跡了。

葉南亭幹脆墊著袖子,將那把匕首隨便的扔在了地上,然後拍了拍手,說:“這樣看起來還行……”

三王爺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,仍然一副木呆呆的樣子。

葉南亭又道:“你把昨天怎麽殺死王大人的,跟我仔細的說一說。”

三王爺毫不猶豫立刻點頭,將自己昨日所作所為,全都與葉南亭詳細的講了一遍。

昨日三王爺和王大人密謀了一下,決定找人行刺葉南亭,然後把責任全都推到夏準的頭上。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各國使臣面前討伐夏準,編排夏準的不是,然後慫恿各個國家和他們一起出兵攻打大夏。

只是誰想到刺客行刺不成功,那可是他們九嶺第一高手,雖然是個女子,卻武功出神入化無人能及。就是這樣的高手,竟然就那麽失手了,還被夏準的侍衛們給生擒了。

三王爺和王大人並不知道生擒刺客的是葉南亭,反正最後行刺不成功,還差點露出馬腳。若是刺客撐不住用刑,把九嶺的計劃給供出去,可就糟糕了。

王大人聽說事情沒成,就開始焦慮了,讓丫鬟去找三王爺,把三王爺請過來,他們要悄悄的再密謀一下。

三王爺也在為這個事情擔憂,聽到丫鬟說王大人請他的時候,心裏就又來了一個計策。心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,殺不了葉南亭,就幹脆把王大人給殺了。這樣一來,反正有九嶺的人在夏準的地盤上死了,左右也沒什麽區別。

於是三王爺就帶上了自己的匕首,去見了王大人。三王爺假意安撫王大人,說刺客一定不會把他們給供出去,然後又假裝和王大人討論接下來應該怎麽辦。

王大人可不曾對三王爺起疑心,兩個人正說得好好的,王大人準備起身倒杯茶潤潤嗓子,結果這一轉身的功夫,三王爺見到時機成熟,立刻抽出匕首就暴起撲了上去。

三王爺怕王大人喊出聲來,所以左手捂住了王大人的嘴巴,右手拿著匕首把王大人給捅死了,一連捅了好幾刀。

王大人又驚又恐,立刻奮力反抗,抓住了三王爺捂住自己的左手,死命的掙紮起來。

只是為時已晚,三王爺已經連續捅了他好幾刀,而且刀刀致命,王大人掙紮不開,呼救的聲音都沒喊出來,就這麽死了過去。

王大人雖然死了,不過其實給三王爺留下來一些小麻煩。就是王大人在掙紮的時候,將三王爺捂著他的左手臂給抓傷了。

王大人那時候可是奮力一搏,根本不會手下留情的,將三王爺的手臂抓的血肉模糊,出了血不說,直接抓掉了好幾塊肉。

好在那些傷都是在手臂上,手背上並沒有事情,只需要用袖子一擋住,旁人就沒辦法發覺了。

葉南亭聽三王爺木呆呆的將所有事情說了一遍,他立刻就走了過去,擡手在三王爺的左手袖子上輕輕一劃。

只是虛劃一下,卻聽到“刺啦”一聲,三王爺的袖子立刻被刮破了一個大口子。

袖子破裂,三王爺手臂上的傷口立刻就顯露了出來,果然傷的甚是慘不忍睹,上面全都是抓痕。

因為不能節外生枝,所以三王爺無法包紮傷口,只是上了一些藥粉而已。有的傷口已經結痂了,不過有的看起來情況不太妙。

葉南亭“嘖嘖”了兩聲,道:“不錯不錯,收獲頗豐。”

三王爺身上有殺死王大人的匕首,這證據雖然也算是鐵證如山,但是萬一三王爺一口咬定是別人栽贓陷害,到時候也是說不清楚的事情。

眼下三王爺手臂上的這些抓傷,顯然更能成為三王爺殺人的證據。

葉南亭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,情況看來甚是順利,接下來就差一點了……

這差的一點,自然就是夏準。

葉南亭正想到夏準,就聽到外面一陣騷亂,外面傳來了九嶺侍衛和丫鬟的聲音。

“王上,三王爺這會兒不在屋內。”

“王上,您不能進去。”

“三王爺真的不在……”

丫鬟和侍衛們知道三王爺在秘見葉南亭,眼看著大夏的王上突然出現,全都是嚇了一跳,哪裏趕讓夏準就這麽進去。

葉南亭又聽到了夏準的聲音。

夏準顯然非常生氣,呵斥道:“放肆!這是孤的宮殿,孤想去哪裏就去哪裏!”

“葉南亭!葉南亭!你出來!”

夏準被葉南亭用腰帶捆成了粽子,嘴裏還塞著褲子,簡直狼狽的不能再狼狽。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出了一身的熱汗,這才掙脫了手腕上的束縛,然後趕緊解開綁在自己身上的其他腰帶,就從寢宮裏跑了出來。

宮人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,只見王上怒氣沖沖,那臉色著實嚇人,宮人們嚇得立刻跪倒了一片。

夏準這會兒被氣得肺都要炸了,顧不得跪在地上的宮人們,立刻就出了寢宮,往各國使臣們留宿的地方去了。

葉南亭說他去見三王爺,已經去了好長一段時間,夏準一想到葉南亭和他青梅竹馬的三王爺共處一室,就要被氣死了。

其實葉南亭說的沒錯,夏準就是在吃醋,醋的心裏直發慌。

夏準急匆匆的趕來,那些個九嶺的丫鬟和侍衛極力阻攔夏準,卻也不敢真的硬碰硬,怕夏準一個不高興砍了他們的腦袋。

外面情況僵持不下,葉南亭倒是一笑,突然拔著嗓子喊起來: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

葉南亭喊得實在是沒有誠意,喊著救命但是憋不住的想要笑,聲音聽起來就有些個奇怪了。

外面的人立刻都聽到了葉南亭的呼救聲,夏準整個人立刻一震,喊道:“葉南亭?葉南亭你在哪裏?!”

葉南亭在屋裏又很不敬業的喊道:“救命啊!王上是你嗎?快來救救我啊……”

夏準一聽還真是葉南亭在呼救,頓時一顆心臟都卡在了嗓子眼,再不顧那些九嶺人的阻攔,揮開他們就繼續往裏走。

那些九嶺的人也都傻了眼,不知道為什麽葉公子會突然呼救。葉公子不是在和三王爺密談嗎?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葉南亭叫了好幾嗓子,而三王爺此時還木呆呆的站在旁邊,眼神一點焦距也沒有。

葉南亭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,夏準往這邊跑過來了,眼看著就要沖進屋裏來。

葉南亭“啪”的打了一個響指,旁邊木呆呆的三王爺突然就清醒了過來,“嘶”的一聲,擡手扶住自己的腦袋。

三王爺渾渾噩噩的,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。他只記得自己在敲打葉南亭,但是後來……

“救命啊救命啊,王上快來救救我啊!”

三王爺還沒搞清楚是什麽情況,就聽到了葉南亭的呼救聲。

三王爺都傻眼了,喝道:“你喊什麽?”

“嘭!”

三王爺下意識的想要過去阻攔葉南亭大喊大叫,只是他才一動,房門竟然被大力踹開了。

房門吱呀呀的,差點被夏準給一下子踹掉了。

夏準怒氣沖沖的進來,葉南亭趕忙像模像樣的就迎了上來,然後一頭紮進了夏準的懷裏,佯裝又驚又怕的模樣,道:“王上救命啊,王上您可來了,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!”

演戲這種事情,的確要講究一些天賦,而葉南亭恰好就是那種天賦特別好的,之前譚孟導演都誇讚過葉南亭的天賦,覺得他以後一定能大紅大紫。

葉南亭裝作害怕的模樣,撲在夏準的懷裏,其實他有點笑場,差點就裝不下去了。不過好在有夏準擋著,他把臉埋在夏準懷裏,就算笑的一抽一抽的,旁人也看不到,反而以為葉南亭在哭。

夏準一時也有點懵,畢竟葉南亭突然“投懷送抱”,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,還一副“嬌滴滴”的樣子,實在是讓夏準緩不過來勁兒。

不過夏準還是下示意的摟住了葉南亭的腰。

葉南亭道:“王上,幸好您來的及時,三王爺他竟然……竟然想對我圖謀不軌。”

“嗬——”

跟著跑進來的丫鬟侍從,還有跟著夏準一同而來的宮人們,瞧見這場面都是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氣,嚇得全都瞪大眼睛。

這簡直就是大型的捉奸現場。

本來大家就聽到了傳聞,說夏準和三王爺都鐘情於葉南亭,為了葉南亭明爭暗鬥的。結果親看看到這種場面,還真是忍不住就腦補了,三王爺得不到葉南亭的心,就要得到葉南亭身體的狗血爛俗戲碼。

眼下三王爺的袖子被撕爛了,地上還掉著一把匕首,葉南亭又“哭唧唧”的模樣,的確怎麽看怎麽像是修羅場。

葉南亭忍著發笑,繼續道:“三王爺逼迫我就範,我不願意,他就拿出匕首來指著我威脅我。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反抗的。幸好王上您及時趕到,否則我也只好以死明志了。”

“匕首……”

三王爺從怔楞中反應過來,瞪大了眼睛,盯著地上的匕首,道:“不,這匕首怎麽會在這裏?”

夏準突聽葉南亭說話細聲細氣的,一時間完全不能適應。不過再一聽三王爺要對葉南亭意圖不軌,那一肚子的氣騰家夥就頂了上來。

本來他是來找葉南亭興師問罪的,不過這會兒火氣全都轉移到了三王爺的頭上,立刻呵斥道:“葉南亭是孤的人,三王爺竟如此膽大妄為,你們九嶺的人也實在是不把孤放在眼裏!”

“不,我沒有!”三王爺冤枉的大喊起來。

夏準喝道:“你若沒有對葉南亭意圖不軌,為何拿出匕首?!”

“匕首是……”三王爺這是有苦說不出,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,根本沒辦法說匕首是做什麽的。

他不敢說,葉南亭可是敢說的,繞了這麽一個大彎子,這可是葉南亭計劃,自然要圓滿結束。

葉南亭仍舊趴在夏準懷裏,道:“三王爺威脅我,說若是我執意不肯,他就會像對王大人一樣,也要用這個匕首,把我給殺了!”

“嗬——”

不明情況的圍觀眾人又是重重的抽了一口冷氣。

三王爺本人也抽了一口冷氣,瞬間就慌了神,心想著葉南亭怎麽知道自己用這把匕首把王大人給殺了?這不可能。這件事情只有死掉的王大人知道,其餘人根本不知道。

三王爺打死也不會想到,是自己剛才親口告訴葉南亭的,三王爺這會兒是一點印象也沒有。

“原來王大人是你殺的。”夏準瞇著眼睛去瞧三王爺。

三王爺驚恐的大喊道:“不,不是這樣的,不要聽他胡說八道。”

葉南亭道:“我如何是胡說八道?王大人的屍體還在宮中,找仵作來驗驗屍體上的傷口,不就知道兇器是不是三王爺的這把匕首了嗎?況且,三王爺手臂上的傷,也是王大人死前抓傷的,再驗一驗王大人指甲裏肉屑,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?”

“不!”三王爺趕忙捂住自己的手臂,說:“這是……這是你剛才抓傷我的!”

葉南亭道:“三王爺這是強迫我不成,改要誣陷我了不成?我剛撓傷的你,那為什麽有的傷口都結痂了?”

三王爺一時被葉南亭說的啞口無言,夏準沒成想捉個奸,竟然就把殺死王大人的真兇給捉到了,簡直就是意外之喜。

夏準立刻道:“來人!把三王爺給孤押起來!這件事情孤一定會徹查清楚,絕不放過謀害王大人的歹徒!”

“是!”

侍衛們立刻應聲,上前就將三王爺給扣住了。

三王爺大喊起來,道:“這是圈套!是圈套!大夏的人故意冤枉我們九嶺,是想要隨便找個機會並吞我們九嶺!”

夏準冷笑道:“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孤只是要還王大人一個公道。況且現在兩樣證據都擺在三王爺面前,孤也不得不信三王爺有嫌疑。孤這就叫仵作前去仔細驗屍,對照一下王大人指甲裏的肉屑,再對照一下三王爺手臂上的抓痕,一切便都清楚了。”

“不!你們不能抓我!我是九嶺的王爺!王爺!”

三王爺心虛的不行,若是一對照,那麽他天衣無縫的計劃,瞬間就會化為泡影。

其他國家的使臣們聽到這邊大喊大叫的,全都出來看個究竟,就看到三王爺被架走,聽說三王爺竟然是殺害王大人的真兇,意圖就是嫁禍給大夏,想要趁機發起戰爭。

使臣們紛紛議論起來,對著被扣起來的三王爺指指點點。

三王爺大喊大叫著就被拉走了,葉南亭一瞧,立刻也就不裝什麽柔弱了,將臉從夏準懷裏擡了起來,還挑眉笑了笑。

葉南亭也是標準的用完了就扔,推了一把一直摟著自己的夏準,道:“人都走了,別摟著我了。”

夏準:“……”

夏準眼瞧著葉南亭玩大變臉,剛才明明一副小鳥依人梨花帶雨的模樣,現在可好了,又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,哪裏看的出他有一丁點被人欺負過的模樣。

葉南亭道:“你來的可真慢。”

“孤……”夏準氣得瞪了一天葉南亭。自己都被捆成粽子了,真是好不容易才解開繩子,這會兒兩只手腕都還紅著,差點搓破了皮。

葉南亭剛才綁住夏準,其實故意留了一手,讓夏準慢慢自己解開束縛。等夏準解開了束縛,肯定會跑來找自己興師問罪,到時候就能特別巧的發現三王爺殺死王大人的證據。

葉南亭也算是用心良苦了,策劃了一出劇本,然後又親自上陣演戲,為的當然就是讓那些圍觀的使臣們相信,三王爺是殺死王大人的兇手。

葉南亭眼瞧著三王爺落網了,便笑著道:“我幫了你這麽一個大忙,你要怎麽感謝我?”

夏準有點反應不過來,道:“你……他……”

夏準張了半天嘴巴,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,道:“三王爺真的要對你意圖不軌嗎?”

葉南亭冷笑了一聲,道:“就憑他?若是真的,他早就見閻王去了。”

夏準:“……”

夏準對於葉南亭的直言不諱,已經非常無奈了。所以說,葉南亭誣陷了三王爺,還誣陷的挺理直氣壯的。

葉南亭瞧他楞神,道:“我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,你不會小氣到什麽好處都不給我罷?”

夏準這才反應過來,葉南亭這是在跟自己討賞。

夏準差點給他氣笑了,剛才葉南亭把自己五花大綁,現在還敢來討賞呢。

夏準卻不見惱怒神色,道:“獎賞?孤倒是正好想到一樣獎賞要給你。”

“是什麽?”葉南亭好奇的問。

“跟孤來。”

夏準拉住葉南亭的手,就將人一路給拉走了,也不知道要去哪裏。

葉南亭奇怪的道:“你拉著我要去哪裏?”

夏準故作神秘,道: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
葉南亭跟著夏準一路往前走,越走越是糊塗。他擡頭一瞧,這已經都走到了太後的寢宮。

果不其然,夏準就是要帶葉南亭進太後的寢宮。

宮女們見到王上來了,趕忙前來迎接,然後急匆匆的進去通報。

夏準和葉南亭這邊才往裏走,那邊太後已經聽到了宮女的通報,聽說是王上帶著葉南亭來給她問安。太後這一聽,歡歡喜喜的站起來,親自就迎出了大殿來。

太後笑盈盈的走出來,道:“哀家的好孩子啊,你來看哀家了,哀家真是高興呢!”

太後說著就抓住了葉南亭的手,又把在一旁的親兒子夏準給擠到一邊去了。

夏準:“……”

夏準心裏一陣無奈,但是總覺得自己都要習慣了。

太後和藹的拉著葉南亭的手,道:“小葉啊,怎麽這會兒來看哀家了?是不是在王上那裏受了什麽委屈?那你可別憋著,跟哀家說!哀家一定會給你做主的。”

夏準一聽連忙道:“母後,是亭兒剛才做了件大事,孤要褒獎他,特意帶著他到母後這裏來的。”

“哦?”太後一聽來了興致,道:“小葉做了什麽大事?”

夏準把剛才的事情給太後講了一遍,葉南亭一出手就立了奇功,輕輕松松的化解了九嶺三王爺的陰謀,還讓夏準撿了個便宜,把九嶺的三王爺給扣押了起來。

太後聽了哎呦呦的一陣嘆氣,道:“哀家的好孩子啊,這事情太危險了。王上真是鐵石心腸啊,竟然用你去做誘餌!若是那三王爺針對你有歹意,可怎生是好!哀家只要一想想,就覺得不寒而栗,王上也忒的狠心啊!”

夏準:“……”

夏準沒來由就被太後一陣責怪,他事先也是不知道葉南亭的計劃的,也是被嚇了一跳。

不過眼下葉南亭立了大功,夏準心裏著實高興。

葉南亭笑著道:“太後誤會了,這是我的註意,並不是王上逼我的。”

“哀家就知道小葉是最好的。”太後又是一通的表揚。

夏準道:“太後,孤許諾了要給亭兒獎勵,所以才把亭兒帶到這裏來的。”

太後奇怪了,道:“我兒要給小葉什麽獎勵?哀家怎麽聽不懂呢?”

其實葉南亭也是不懂的,難道這獎勵還是從太後宮裏出的?那夏準也太摳門了,都不舍得從他自己那裏拿點東西出來。

夏準笑著道:“孤思忖著,亭兒也進宮多時了,未曾有個封號,不如……”

葉南亭這一聽,頓時五雷轟頂,難得一臉目瞪口呆的模樣。說好了是給自己獎勵呢?夏準這明擺著是在坑他啊!

葉南亭雖然一直深受王上寵愛,不過卻只是男寵,不曾有個封號品級。說起來夏準後宮雕零,沒有王後不說,除了葉南亭這個男寵之外,根本沒有其他人,空蕩蕩的。

就在之前,葉南亭問夏準是不是在吃醋,夏準才恍然發現,自己的確是吃醋了,自己似乎有些喜歡上了葉南亭。

雖然因為面子的緣故,夏準不太想要承認。但是夏準又想了,自己是大夏的君主,自己喜歡誰便喜歡誰,這有什麽好不承認的,旁人絕不敢多說一個字。

後來葉南亭又突然跑去找三王爺,可叫夏準吃了一肚子的醋,更加下定決心,他就是喜歡葉南亭,就是想要將葉南亭留在身邊,綁得死死的,再也不叫他離開半步。

所以如何綁住葉南亭,這當然要給葉南亭一個正式的封號了。

大夏還沒有王上娶男後,納男子為妃的先例,所以夏準想了想,自己貿然行動,恐怕會惹來朝臣的不滿。所以夏準就把葉南亭給帶到了太後的跟前,想要太後給他們撐腰,給他們做主。這麽一來,王上和太後一條心,朝臣們也不好怎麽反對了。

夏準想的滴水不漏,太後那麽喜歡葉南亭,也絕對不會反對這事情。

果然,太後一聽笑的嘴巴都裂開了,道:“對對對!好好好!哀家看著小葉就喜歡!難得我兒也這麽喜歡小葉!小葉又懂事聽話識大體,再找不到比小葉更好的孩子了!我兒快快頒下旨意!這就給小葉一個名分!”

“等等……”葉南亭趕忙開口勸阻,這樣的獎賞他一點也不想要啊。

夏準笑的分外寵溺,瞧著葉南亭的眼神特別溫柔,道:“怎麽了亭兒?你不想做孤的妃子嗎?”

“不想!”葉南亭分外果斷,一刻都沒有猶豫就回到了。

他心想著,這獎勵也太奇怪了。自己一個大男人做什麽妃子?明明現在夏準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,憑什麽讓自己屈尊降貴的嫁給他?這消息若是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?

夏準聽到葉南亭拒絕,卻也不見惱怒之色,反而笑的更是溫柔寵溺,伸手握住葉南亭的手,道:“是是,是孤說錯了話。孤怎麽舍得委屈了亭兒,讓亭兒做個小小的妃子呢?孤要下旨,封亭兒做孤的王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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